机票超售困局:消费者知情权与选择权受侵害
AI导读:
近日,多起消费者投诉称因机票超售导致行程受影响,航司不透明操作和单方面解决方案侵害了消费者知情权和自主选择权。北京商报推出系列调查报道,聚焦机票超售困局,希望推动超售规则透明化、标准化、人性化。
为了看孩子咬牙买的高价公务舱,却因机票超售,一家人被迫在同一航班不同舱位分离。为躲避春运高峰而提前请假的消费者,也因机票超售,不仅没能登上原定班机,还被迫改签至其他城市,提前请的假被白白浪费……
近日,北京商报记者接到多起消费者投诉,称在购票时及抵达值机柜台前均未被告知所购航班存在“超售”风险。航司的不透明操作,不仅侵害了消费者知情权,更在值机到登机的极短时间内,让消费者措手不及。此外,航司提供的单方面解决方案,让消费者公平交易与自主选择权无从保障。
3月17日起,北京商报推出系列调查报道,聚焦“机票超售困局”,希望推动机票超售规则进一步透明化、标准化、人性化。

被迫降舱的公务舱旅客
为避免超长航线中,两个小孩打扰到他人,也为了让自己和先生不陷入看娃“苦战”,宋欣欣在2025年寒假叠加春运出行时,咬牙购买了公务舱,却没想到因航司超售,一家人被迫分开。
早在2024年12月,宋欣欣就和丈夫计划,在蛇年春节前带着2个孩子一起前往阿勒泰游玩。一边做计划,宋欣欣一边开始在各大平台对比上海—阿勒泰的机票。
宋欣欣的两个孩子分别只有8岁和6岁,不具备独立自理能力。而上海—阿勒泰航班飞行时间长达6小时,在这6小时航程中,宋欣欣不希望孩子们出现任何问题,也不希望给其他旅客带来麻烦。因此,宋欣欣下定决心,带上家里的阿姨,并给全家买了公务舱机票。
1月正值春运出行高峰,热门旅游线路机票明显涨价,宋欣欣坦言,如果全部购买公务舱机票,远超出行预算。但公务舱空间更大、舒适度和私密性更高,3个成年人可互换位置,方便照看小孩,又能及时休息。于是,宋欣欣于2024年12月26日在携程旅行App订购了2025年1月23日的东航MU6375航班,三大两小的公务舱机票共花费28800元。
然而,出行当天,值机柜台工作人员一句“超售”,让宋欣欣的全部计划化为泡影。
2025年1月23日,宋欣欣一行五人提前1个多小时到达上海虹桥机场值机柜台。刚到柜台,仅出示证件,就被工作人员告知超售。根据说法,宋欣欣一家有3个成年人和2个小孩,但被超售的机票只有1张,他们需要自行分配1个成年人到经济舱。
“我花了这么多钱,最后还是要一对一跟孩子鏖战。”宋欣欣不解,航司行为引发的超售,为何由消费者承担风险?

目的地从威海改签至青岛
航司超售让宋欣欣一家在同一航班上分舱而坐,但至少如期抵达;消费者王嘉睿就没那么幸运,她遭遇的超售,严重影响了过年返乡行程。原本的航班目的地威海,成了“到不了的目的地”。
王嘉睿原计划2025年1月24日下午从杭州飞往威海,提前回家过年。但航司告知,当天所有从杭州萧山机场出发前往威海的航班已无空座,只有一家航司运营的杭州—青岛航班还剩1个空位,如果想尽快出行,只能改签。最终,王嘉睿改签,从青岛回家更远,开车需2小时左右。而父亲为接她,需要跑一个来回,花费4小时左右。
改签航班时间与原航班相差不到10分钟,这意味着王嘉睿父亲需立即出门。王嘉睿说,因超售改签太突然,父母来不及吃饭就要赶路,一家人从青岛开车回家时间也推迟1个小时,到家基本晚上9点了。
本是提前休假回家过年,但一场超售让王嘉睿家里所有人的计划都被打乱。
明知超售,值机前为何不提前告知?
北京商报记者梳理发现,两位消费者在值机柜台得知超售消息前,均未收到任何风险提示和通知。
王嘉睿质疑,过年期间,所有旅客都想赶快回家。航司明知每个航班上座率会很高,为何还要执意超售?且超售情况已超出航司处理能力,为何不能提前通知旅客?
宋欣欣也不解,自己提前一个月买票,航司有足够时间通知,哪怕提前1天,自己都来得及另想办法。为何航司非要在值机时才单方面通知?
对于是否会提前通知,北京商报记者电话咨询东航客服。一名女性客服表示,一般会电话联系旅客,但具体提前多久不能确定。而另一名男性客服则表示,联系旅客的是当地机场相关人员,机场会根据超售人数,提前给旅客发送超售志愿者征集短信。
两位客服说法不统一。宋欣欣表示,自己从值机柜台得知超售通知,不能分辨是东航还是机场工作人员。但可以确定的是,从订票、出票到值机,长达一个月时间内,除2个孩子外,3个大人均未收到任何来自上海虹桥机场、东航或携程的有关超售的通知信息。购票页面也没看到任何关于“超售”的风险提示。
北京市京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常莎认为,航司在销售机票时,应明确告知消费者存在超售风险、规则、赔偿标准、替代方案等。航司没有明确告知,侵犯了消费者知情权。因超售导致乘客无法乘坐航班,属航司单方违约行为,应承担违约责任,赔偿乘客损失。

消费者被迫接受解决方案
两位消费者都提到,由于航司不提前通知,成为被超售旅客后,根本没有足够时间协调后续行程。宋欣欣携全家出行,早已订好酒店;王嘉睿春节返乡,也与家中亲人协商好行程。两位消费者只能接受航司唯一选择。
王嘉睿表示,自己提前一个多小时到机场,但航司完全没有提前协调解决方案,让自己在值机柜台一直等待到截止登机前,才给出改签到青岛的方案。
宋欣欣一家也提前约一个小时到达值机柜台。但东航只给出降舱这一解决方案及相应赔偿方案,而宋欣欣的唯一诉求是全家都坐公务舱,双方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沟通协商耗费大量时间,眼看飞机就要停止登机,宋欣欣十分焦虑。迫于无奈,最终签署了东航《非自愿降舱补偿确认书》,选择让丈夫前往经济舱。
常莎分析称,当前超售规则多由航司单方制定,其条款中关于“自愿放弃座位”及赔偿机制设定,存在单方面减轻企业责任、加重消费者义务倾向,可能构成“无效格式条款”。此外,在超售纠纷发生后,航司若以改签、退款或补偿方案强制要求旅客接受,实质上剥夺了消费者协商选择权,涉嫌侵害公平交易权与自主选择权。
(文章来源:北京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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