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导读:

本文探讨了Labubu潮玩的走红现象,分析了其背后的文化逻辑和成年人的情绪消费。从Labubu的起源、商品化过程到其在社交媒体上的火爆,揭示了潮玩市场的独特魅力和消费者心理。

  毛茸茸,眼神精怪、有点生气,Labubu看起来不太讨好,却在最近火爆了起来。它诞生于艺术家龙家昇的笔下,以北欧神话与民间传说为灵感。2019年与泡泡玛特合作后,Labubu被快速商品化,并不断刷新藏家热度。2024年4月,BLACKPINK成员Lisa拿着一只Labubu出现,意外成为推动它出圈的事件。很快,Labubu在泰国和东南亚掀起风潮,相关产品销售迅猛。

  Labubu的“艺术价值”也开始被放大——今年6月北京永乐拍卖会上,一件真人比例的Labubu艺术品拍出108万元人民币,总成交额达到373万。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它?本期聊天室,我们聊聊Labubu的走红,潮玩的文化逻辑,以及成年人的情绪消费。

  01 一种无伤大雅的叛逆

  王鹏凯:Labubu玩偶经常一售而空。连以时尚著称的巴黎人都会把它和潮牌搭配着穿出街。当时周报提到,泰国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只是把Labubu当作普通玩偶或配饰,而是逐渐发展成一种流行文化或青年文化。

  丁欣雨:Labubu首次登场是在龙家昇2015年出版的一本绘本当中,由于当时发行量少现在已经绝版了,闲鱼上炒到2000块。这本绘本叫作《神秘的布卡》,这里要做一个小的事实核查,绘本里讲到的布卡确实是一种精灵、一种妖怪,但是是来自凯尔特人的民间传说,不是北欧。

  传说的版本有些许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布卡喜欢恶作剧。它给人带来不详的预感,让人感到害怕,但实际上又不会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纵观这十几年来比较受到追捧的形象,比如灰太狼,还有今年出圈的哪吒,都不是那种全然光明和一身正气的设定,而是有一点搅浑正常世界的混乱气质。

  可以理解成人们对于labubu的认同,是在用自我投射来表达一种无伤大雅的叛逆。

  02 新时代的IP不再需要故事

  徐鲁青:Labubu的原型是精灵,这个形象有很多解读空间。我看到其公司负责人接受采访时提到一点:labubu不需要故事,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故事投射在它身上。

  之前泡泡玛特出过一款叫Molly的玩具,是个短发翘起、嘟嘟嘴的小女孩。她的表情可以解读为生气、开心或可爱。

  另一个特点是和社交地位的强绑定。泡泡玛特在选址上很讲究,总是选在城市最核心的豪华地段。

  王鹏凯:以Labubu为代表的玩偶,其实正在建立一种人与非人(物件)的互动关系,人们会在它身上投射各种情感。

  丁欣雨:所以我也会质疑这种文化分析的有效性,人们对于风格的追捧真的是出自于对某种文化内涵的自发认同吗?正好这段时间读到美国文化记者大卫·马克斯的《地位与文化》。

  03 艺术品和商品之间的模糊界限

  徐鲁青:潮玩和艺术之间的界限也非常模糊。今年在北京的艺术拍卖会上,一个Labubu能拍到300多万的价格,商品和艺术品的界限在这里变得很模糊。

  潘文捷:潮玩最早可以追溯到波普艺术。80年代波普艺术家凯斯·哈林用自己独特的风格和符号受到潮流圈、艺术圈的青睐,玩具制造商Medicom Toy和他合作,把艺术和潮流玩具融合,创造了潮玩这种形式。

  王宁认为Art toys中toy的成分比较少,艺术成分更多。他认为潮玩是更商业化的艺术品。

  徐鲁青:这让我想到日本艺术家奈良美智(或者说草间弥生)的发展路径:他们是先被认可为艺术家,然后才开始大量复制作品进行商品化。但Labubu是相反的:先把东西商品化,等作品被大众接受后,原作的艺术价值变得更高了。

  潘文捷:王宁在采访中说盲盒玩法不是他们发明的,从小浣熊干脆面卡片到日本扭蛋都有类似模式。他认为盲盒主要是强化购物体验,用娱乐化方式做零售,但真正的核心还是IP本身。

(文章来源:界面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