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导读:

陆铭与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对话,探讨超大城市如何通过放低门槛、减少限制性措施,释放人口与消费潜力,提升城市活力。他强调大城市并非“天然避孕药”,高收入能支撑生育,同时提出优化消费场景的重要性。

  陆铭与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观见工作室的对话,不时要提到“人”,而与“人”密不可分的一个字是“放”——放低过高门槛、放下条条框框、放开一些不必要的限制性措施,也就更有利于放出了一座真正有活力的大城。

  【对话嘉宾】陆铭:全国政协委员,民建上海市委会副主委,上海市“十五五”规划专家咨询委员会专家,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上海交通大学中国发展研究院院长,上观智库特聘顾问。

超大城市并不是“天然避孕药”

  观见:你强调人口向大城市集聚是大势所趋,而大城市这些年也陷入“人口焦虑”。过去大家担心人太多带来城市病,现在大家知道城市的活力来自人口,而老龄化、出生率的考验都很严峻。

  陆铭:坊间一直有一种说法,大城市是天然的避孕药。这个结论其实是不完全对的。出生率下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口流动让许多农村地区原本高生育率的群体城镇化了,生育率下降得很厉害。但在这部分流动人口中,反而是流动到大城市的那部分人,出生率下降得没那么快。

  观见:为什么?

  陆铭:刚看到这个数据分析的结果的时候,我也很奇怪,难道不应该是大城市生活成本更高,所以不生孩子吗?后来我们发现了原因,大城市就业机会好、收入高,更高的收入能支撑生更多的孩子,孩子长大以后也能挣更多的钱帮自己养老,对冲大城市的高生活成本。我们把它称为“收入效应”。国家要发挥大城市的作用,让更多的人获得更高的收入,来缓解生育率下降的问题。

但是,如果一个大城市房租房价太贵、落户门槛太高、子女入学特别困难,“收入效应”就要打折扣了。大家看到大城市生育率低,主要不是因为大城市大了,而是因为,在政策上降低居民生活成本的做法还做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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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上观新闻,部分内容省略)